老师是录影的，不是直播的。

AI教学产品是指利用AI教师提供个性化的在线教学，根据用户持续使用后的学习进度和数据积累，发现用户的弱点和错误之处，并“整合”出更有针对性的学习内容。

投资者看中的是AI教学在商业模式上的效率。更具体地说，长期被诟病的在线语言培训商业模式似乎在AI教学这样的产品上找到了解。这是一个用技术解决供需和成本瓶颈的互联网2.0产品。

该轨道有一对一、一对二两种模式，合成老师、动老师等更具拓展性的解决方案将成为未来主流模式。

教育的“推”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，引入双师模式是目前最可行的解决办法。

AI在教学什么？

在介绍AI教学之前，我们先来了解一下直播课的平均客流量和班次结构，这样就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班需要用AI，也能用AI来教。

从客单价来看，北美外教一对一在线语言培训课程客单价在150元左右，如果每个学生每周上两节课，一个家庭光是在线语言培训就得花掉1.5万元——大多数家庭负担不起；而如果选择更便宜的菲律宾外教，可能会面临孩子“口语不地道”的问题。家长们急需一个低成本、高质量的语言培训课程。

通过分解在线语言培训老师的授课方式，我们发现课堂存在拆分重组的机会。根据老师的课堂行为，现实课堂通常被划分为知识输出、师生互动等教学行为，以及一小部分维持课堂纪律的管理行为。

在教学中，知识输出往往有固定的模板，机构会为每一节课准备教案和教材：教什么、怎么教、例题、互动内容、各时段进度等，大量标准化的教材是AI课程的必备条件。

左图为VIPKID上课视频（有真人老师授课）；右图为葡萄英语上课视频（不是真人老师授课，是准备好的教材之一）

在师生交互方面，该类产品主要通过图像识别、动作交互、语音识别等方式捕捉学生信息，并将下一环节调整为针对性互动。

具体来说，以跟读环节为例，如果AI识别到学生发音不正确，那么接下来播放的片段就会是“Nice try！”，然后重新教授发音；又比如上课时如果学生的脸离开屏幕，就会有提醒将学生召回，还会有酷炫的墨镜、可爱的猫脸等特效持续刺激注意力。

基于用户持续使用后的学习进度和数据积累，产品会了解你的弱点和容易犯错的地方，为个人“整合”更有针对性的学习内容。

投资者为何看好AI教学产品？

不仅企业家看到了机会，资本也同样敏感。

对于这个新赛道，北塔资本投资人王凯峰曾发表过一篇题为《一对一模式面临困境，AI伪直播会成为教育新玩法吗？》的文章，他表示，“2019年，AI伪直播领域将涌现出一大批优秀。”

葡萄智能的投资人YY投资部Raphael也向36氪透露：“项目融资阶段竞争非常激烈，YY从开始谈投资到最后决定投资，决策非常快。我们非常看好这个赛道、看好创始人、看好团队、看好技术。”

同领域的叮咚课堂在正式推广不到半年的时间里，就拥有了数万付费用户，并完成三轮融资。

此外，36氪了解到，看好该赛道的投资机构正在早期进行对接、准备组建团队进入新赛道。

投资者看中的是AI教学在商业模式上的效率，更具体地说，长期饱受诟病的在线语言培训商业模式，似乎在AI教学这样的产品上找到了解。

长期以来，师资成本高昂一直是1对1语言培训商业模式的主要问题：授课老师拿走了近一半的收入，再加上运营、助教、销售等成本，利润更是微薄。而在市场成长期，8000左右的高额获客成本意味着1对1语言培训的“盈亏平衡”只能依靠续费，但大部分机构的续费率并不理想，在70%左右。因此阿卡索，即使客单价高、营业额巨大，“用户越多，亏损越多”让一些投资机构对1对1模式产生了质疑。

另一方面，师资队伍的稳定性也是1：1教育机构亟待解决的问题：培养一名普通教师需要2个月时间叮咚北美外教一对一，培养一名优秀教师则需要更长时间，但作一年后就可能跳槽；教育行业竞争激烈导致教师酬大幅上涨叮咚北美外教一对一，优质教师难以留住、教学质量难以稳定把控也是机构面临的问题。

我们看到，从线上一对一到小班授课，大家都在通过改变教学方式来改善成本结构，力争早日看到“盈利的曙光”。

2018年，在线一对一语言培训的头部纷纷推出小班课程，数十家专注于在线小班课程的英语品牌也获得融资。在一对一模式遭遇瓶颈之后，小班课程成为一种新的趋势。

但从产品设计上看，小班授课更复杂，涉及到排课、满课率、补课等，老师需要有更强的把控和互动能力来平衡4个人的口语时间。而且由于在线英语学习以听说为主，班级人数越多，平均口语练习的时间就越少。因此在实际学习中，小班授课的学习效果未必更好。从经济模式上看，1对4的价格至少要比1对1便宜一半，否则家长很难接受。

2018年底，“一个北美老师+AI交互模型”提供了一种新思路：固定成本是一个北美老师+教研+整套教材+AI训练模型，会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加而被摊薄；而且边际成本很低。

一位一级基金的投资人这样形容：“如果VIPKID一年的营业额是80亿，大概有30、40亿分给老师，我还不如拿出10亿去培养一个AI老师。”

元生资本创始管理合伙人周炜认为，这是“互联网教育2.0时代”的解决方案。“从线下到线上的教育转型是1.0时代，利用互联网打破时空壁垒，解决资源匹配不对称的问题，是VIPKID在做的事情。结合AI之后，教育将进入2.0时代，用技术解决供需瓶颈、成本瓶颈，我们看到了希望。”

该领域有哪些参与者？发展方向是什么？

目前在AI教学领域，主要有一对一教学和一对二教学两种类型的产品，36氪也经历过市面上一系列的AI教学产品，在这里给大家做简单的介绍。

一对一

一对一是AI教学产品的主流模式，代表产品有葡萄智学、GKid、熊猫嘉嘉等，但各产品的教学内容、教学对象均有差异。

葡萄智能学习由前搜狗 COO 茹丽云创办，为 5 至 12 岁童提供 AI 语言培训内容，分为课前备课、教学、课后复习三个部分。除了主要的语言培训课程，葡萄智能学习还有阅读课、歌课等学习环节。目前葡萄智能学习处于小规模内测阶段。

另一与葡萄智能类似的产品是今日头条孵化的aiKID，不过aiKID APP已经三个月没有更新了。有两位投资人表示aiKID没有达到预期，已经并入今日头条孵化的1对1语言培训项目gogokid。

GKid针对3至8岁童提供绘本精读课程，据官方介绍，GKid的教学主体为“专属AI老师”——虚拟卡通形象，辅以智能人脸宠物助教，提供课堂陪教、互动、异常行为提醒等功能。

熊猫嘉嘉由百乐学科英语创始人王宁创办（已被国际投资基金安弘资本收购）。相比前两产品，熊猫嘉嘉的教学对象是3D仿真人像（从我的主观体验来看，3D仿真人像并不好）。目前，熊猫嘉嘉已被APP Store下架，一位投资人透露原因是“融资失败，难以继续”。

一对二

一对二模式比较小众，目前有叮咚课堂、ABC时间等产品。

叮咚课堂由原腾讯T4级技术总监邱明峰创办。与上述1对1产品不同，叮咚课堂采用预约制授课，为双人授课。叮咚课堂于2018年底上线，据团队介绍，目前付费用户超过1万。

预约制和双人课主要考量是“仪式感”和“陪伴感”。“如果课程太过轻松，用户不会珍惜，随意加入和离开的模式对完成率也不友好叮咚北美外教一对一，所以叮咚采用预约制。”创始人邱明峰透露。但双人课看起来没那么性感外教，似乎与AI的“针对性”本质背道而驰。“虽然现在两个一起上课的用户还不能互动，但产品在迭代，会开发快答题等陪伴功能。两人带来的竞争感和陪伴感会提升学习效果。”

ABC时间是好未来教育集团孵化的产品，学生可以选择一对一上课，也可以邀请熟人一起上课，邀请制是产品获客、提高用户完成率的方式之一，是AI教学赛道中最早上线的产品。

“真人录播”是目前AI教学产品的主要形式，要实现针对性，需要大量的素材来支撑“千人千面”的教学。据悉，叮咚课堂一门20分钟的课程，有超过200分钟的素材，随着用户量的增加，还会不断录制新的素材，满足用户的互动需求。

目前此类产品普遍采用类似决策树的模型方案：预留充足的素材，并根据用户交互过程中的反馈（关注、点击等）来决定接下来播放什么内容。

从体验上看，以上产品都不算“完美”，从成人视角来看，问题主要集中在交互形式有限、语音识别较弱等方面。但作为新赛道，这类AI教学产品需要大量的数据积累和迭代，其可扩展性和想象空间足够大，不建议因为初体验就简单拒绝。

但下一阶段，AI老师可能会成为更主流的解决方案，包括AI合成老师或者动老师。

葡萄智能正在研发的新解决方案是“AI合成老师”：利用语音合成、唇语合成、表情合成、深度学习等技术，“克隆”出一个和真人老师能力一样的AI老师。近日，搜狗利用同样技术研发的“AI女主播”已投入使用。

GKid 在上线时就选择了动角 {MOD}：无需录制视频素材，直接用卡通人物进行 1 对 1 教学即可。相比真人视频录制，该类型产品的前期成本和投入要大很多；但未来的可扩展性也会更大：不需要像视频那么重的模型，而是结合语料库和素材库的数据，自我进化生成内容，可扩展性更强。

我们认为随着迭代，真人录制的视频会越来越少AI老师代替真人授课，这是今日头条和好未来正在探索的在线教育新解决方案。，而“AI合成”、“虚拟IP”的应用会越来越多。另外未来这类产品还可能开发不同的老师IP，用户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形象和风格。

另一方面，从英语延伸到其他学科也会是一个趋势。据北塔资本王凯峰介绍，“2019年，我们将看到AI伪直播蔓延到英语外教、思维、、科学、语言、国学、美术、音乐等各个领域。一些原本不可能实现的实践需求，也会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满足，比如面试、融资、销售技巧等。如果说2019年这些如期出现，那么2020年也会出现提供AI伪直播引擎的。”

面临哪些问题和风险？

虽然AI教学看似解决了成本和供给的问题，但我们也发现，目前进入市场的一线教育投资基金寥寥无几，数家一线基金合伙人坦言“看不懂”、“在观望”，犹豫的主要原因是教育的驱动力和操作难度。

虽然部分知识传递已经产品化，但教育的“推”与“拉”问题并没有解决。“对于3-12岁学龄段的孩子来说，除了知识输出，老师还有一个督促学习的作用，就是推。但上完两三节课，当孩子发现眼前的不是真人，有的人会以为是玩具，没有敬畏之心。孩子不容易被固定的“不错”、“真想试试”吸引叮咚北美外教一对一，需要更有针对性的互动。在拉动方面，它不如多娜等游戏化产品有趣，所以课程完成度和续费会是大家更关注的数据。”王凯峰告诉36氪。

为了实现在线课程的驱动力，引入双师制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。要想在课堂出勤率、课程完成度、续课率三项指标上做得更好，需要注重课后操作，完成课程提醒、录音、课后答疑等，或者延伸为双师制模式，采用线上真人督导老师来增加学习的驱动力。不过，对于这个模式，督导老师不会是北美老师，更有可能是英语专业的大学生。

其次，获客难也是葡萄智能面临的难题：VIPKID等已经把教育行业的获客成本推到了普通机构难以承受的地步，线索、信息流、自媒体的都大幅上涨。但由于真人1对1的客均价和现金流数据足够好阿卡索，头部暂时还能承受，烧钱入局。但对于年均客均价上千元的来说，这样的价格“很不舒服”，因此一套降低获客成本、增加引荐、续费的完整运营体系至关重要。

红点中国投资人朱宇杰将这类产品定义为“以流量具为主的互联网教育产品”：产品标准化需要大量真实用户数据来迭代产品。这时候，重要的是的运营层面：谁能低成本快速获客，进而收集课堂出勤率、完成度等数据，为后续的续费打下基础。

最后，也有投资人担心，这样的产品能否与大竞争。如果这样的模式被验证，VIPKID等将拥有更多先天优势：教研、教学内容、师资都是现成的，存量用户的数据可以帮助他们快速迭代算法模型和产品。当流水近百亿的独角兽带着几十万用户入市时，创业还有什么机会成功？

不过在36氪看来，这种“左右之争”暂时不会发生，在线语言培训直播玩家更愿意尝试的是，在现有的业务体系中加入AI课程，作为课前备课、课后复习的补充环节，作为增加语言培训频次、提升教育效果的途径之一。